《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又称《真爱伴我行》、《玛莲娜》)讲述了二战期间发生在意大利西西里岛上的一个关于“美丽”的故事。本片通过小男孩雷纳多的眼睛,讲述了玛莲娜这一美的象征被摧残至平庸的故事。它不是鸿篇巨天堂电影院制,也不以拍摄技法见长,只是以一种平淡而自然的口吻娓娓道来,叙事简单而又让人回味无穷。

电影是一种叙事为主的艺术。每部电影都在讲不同的故事,讲故事就离不开叙事。因果式线性结构是传统的经典叙事模式,叙事线天堂电影院索以单一的线性时间展开,以事件的因果关联为叙事动力推动叙事进程,情节环环相扣,故事起因开头,接着矛盾进一步发展,逐渐推向高潮,最后是结局到来。这种叙事结构模式强化“幻象真实”,使观众陷入对事件外部流程天堂电影院的关注而不知不觉地成为叙事操纵的捕获物,[1]因而最易为观众所接受,也是其他四种叙事结构模式的基础。本文以这一叙事结构模式来层层分析影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解读影片内容和主题,并分析这一叙事结构如何天堂电影院呈现其关于人性这一富有哲理性和思想深度的主题。

一、影片叙事人和叙事方式分析

对电影叙事来讲,不同的叙述人和叙述方式,使故事的讲述具有不同的范围、语气和可信度。影片叙述人是联系作者与人物的中介,也是沟通故天堂电影院事与观者的桥梁;叙述方式是影片的整体叙事主线。《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运用的是第一人称“我”的倒叙,以老年雷纳多的讲述开始至结束。中间没有闪回、也没有插叙,只是沿着顺叙娓娓道来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这种首尾天堂电影院呼应的叙事安排,让观众看到的是老年雷纳多的一段关于年少时的回忆,这是一次简单、自然并个人化的记录。

首先,跟着第一人称的叙述,跟着少年雷纳多的眼睛,透过他一次次对玛莲娜的偷窥,我们了解了一个真实的、不同天堂电影院于众人口中描述的玛莲娜。她并非如那些被嫉妒占满内心的女人们所描述的那样放荡,相反,她爱惜自己,深爱并思念着远方战场上的丈夫,时常抱着丈夫的照片翩翩起舞,她也和其他妇女一样做裁缝。境遇越来越艰难的时候她天堂电影院还守护着丈夫的祖居不离不弃。

其次,第一人称的选择能够自由出入人物的内心,能够自由出入现实生活和幻想世界,外在行为和内在心理我们都能观看或者窥视,影片中有十几处描述了少年雷纳多对玛莲娜的幻想。最初的幻想天堂电影院是一系列少年发泄欲望的幻想,但在玛莲娜丈夫死后,玛莲娜处境越来越艰难,雷纳多更多的是英雄主义的幻想,为她的处境担忧,想要保护她。最后,影片主要是画内“我”的叙述和镇子上人们对玛莲娜的叙述,玛莲娜本人关天堂电影院于自己的叙述几乎没有,相对比较单一的叙述层次让这个故事变得清晰简单,不复杂但很深刻,简单却又动人。

倒叙开头,倒叙结束,中间完整的顺叙的叙述方式使影片更加清晰简单。倒叙是跳跃性思维,穿越时空,对故事详略天堂电影院进行取舍,自由的选择那些令人印象深刻并深受触动的情节,犹如捡起记忆里的珍珠。而片段式的回忆容易给人以脱节和跳跃之感,这些捡起来的珍珠还需要一条线把它们串起来。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除了首尾的倒叙外,中间天堂电影院全部采用了顺叙的叙述方式,没有游离情节时间之外的闪回和插叙打断直线的叙事进程,完整的讲述了少年雷纳多的不断成长和玛莲娜在谣言中的成长。有故事的开头,也有矛盾的不断发展,逐渐推向高潮,直至结局,保留了叙天堂电影院事的完整性。影片最后顺叙和倒叙的结束聚合指向现在,电影通过老年雷纳多的讲述完美地展现了他记忆里那段关于“美丽”的故事。

二、影片叙事结构模式分析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的叙事结构是因果式线性模式。在这种情节天堂电影院繁衍和推进的过程中,又并非是一种平铺直叙的呈现和讲述,而是一波三折、有张有弛,逐次演进。下面从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这一戏剧性结构模式来分析影片。

影片开头交待了故事发生的背景,使观者明确了影片发天堂电影院生的时间和地点。接着是老年雷纳多的画外音,年老时对她依然念念不忘,叙述中的“她”引起观众的好奇,引发期待,为接下来讲述的故事做了有力的引导和铺垫。影片的开头,海边一群少年用放大镜聚焦在一只蚂蚁身上,高天堂电影院温下蚂蚁被烧死了。这是一个富有意义的隐喻,人生如蚁而美如神,而这只蚂蚁也暗含了玛莲娜的命运,一群孩子在弄死这只无辜的蚂蚁之后,嘴里却说着“上帝,这不是我的错”,玛莲娜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影片的叙事天堂电影院空间是小男孩雷纳多的活动空间,这些场所中,雷纳多家中、玛莲娜父亲家中和玛莲娜家中为私人场所,主要交代了雷纳多的行为心理和一个真实的玛莲娜。而真正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人物集中的地点是公开场所,在这一公共空天堂电影院间中展示的是小镇人们视野中的玛莲娜,也正是这些认识推动故事的发展,所以抽取广场情节理发店等公共场所的情节来分析,管窥影片的叙事进程。

玛莲娜第一次出现在广场时,就成为全镇人们的焦点,人们的目光全部围绕她天堂电影院转,她被人们的目光包围着。走出广场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演出结束,她走了。”故事的这一开端就为以后的发展埋下了伏笔,玛莲娜的美招来全镇男人的垂涎和爱慕,也招来了女人的妒忌。接下来随着情节的发展,女人们天堂电影院对她的妒忌也越来越严重。

玛莲娜第二次经过广场时女人们议论纷纷,“她干嘛不嫁给家乡的人呢”、“肯定没有男人要她,听说她是个女裁缝,但很下流”、“我丈夫说死也不会碰她”、“邦塔男爵的情妇都比她好,至少吉娜天堂电影院做事光明磊落”……这是女人们对她的妒忌的进一步发展,玛莲娜在外貌上无可挑剔,只有转向在道德上去批判她,嫉妒中的女人把自己居于道德的至高点,而去造谣中伤她。

玛莲娜第三次出现在广场上是身为军人的丈夫去世,天堂电影院人们为他举行葬礼,玛莲娜作为军人的遗孀被人们高高的供奉起来,人们仰望着她,看似尊重她,而男人们对她满是轻浮的表情和动作,造谣中伤她,女人们背后议论她“她是天生的妓女”、她的情夫等等。丈夫死后,广场上男天堂电影院人们对她的举动更为轻浮,言语也更加恶劣:“她是天生的骚货。”牙医与卡戴中尉的事情曝光后,广场上议论纷纷,人们理解、同情牙医,为中尉抱不平,而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玛莲娜。与律师的故事没有结果时,理发店内,广天堂电影院场上男人们的行为更是到了无耻的地步,争相涌向她:“玛莲娜,你喜欢我吗?”

当玛莲娜父亲的遗体在被轰炸机摧毁的建筑废墟中找到时,能够保护她的两个亲人全都死了。为了食物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她剪了头发,染天堂电影院成红色,坐在广场上,男人们争相为她点烟。终于在大家的期望中沦为妓女,她陪着德国士兵进进出出。故事一步步发展到如此,女人们的妒忌和不满终于到了爆发的时刻。意大利解放,陪德国人睡觉这一理由更让这些女人们找天堂电影院到直接的发泄口,她们在道德上完全占了上风。她们由言语上的造谣侮辱终于变成了行动上的拳打脚踢,她们在广场上扒开她的衣服,剪去她的头发,肆意的殴打辱骂她,驱赶她离开。玛莲娜的哀号在广场回荡,这是故事的高潮天堂电影院。小镇的女人们终于把妒忌发挥到了最极点。玛莲娜离开了,小镇恢复了平静。

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多年后风华不再的玛莲娜挽着丈夫重新回来了。不再美丽的她受到了女人们的尊重。“只有重回故地,才能找回尊严。”玛莲天堂电影院娜的回归是她生命的新一次成长。

这种层层推进,不断铺垫,直到爆发的叙事结构遵循着现实生活逻辑发展的节奏,让故事发展如生活本身那样的内在逻辑铺展开来。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升华了主题,也让人回味无穷,整个故天堂电影院事画上了完满的句号。影片充分运用了人物对话的“示意之力”,将故事的寓意、情节的内涵、思想的深刻,寄寓在人物的言谈对话之中,使该片的思想蕴涵得到了相当深入的揭示。[1]隐藏起摄影机运作和叙述话语的“讲述天堂电影院”痕迹,尽可能呈现和凸出对象本身的因果联系和形象魅力,这正是因果式线性结构模式的叙述特色。

三、影片的叙事结构特色分析

影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遵循着开端——发展——高潮——结尾的线性叙事模式,所有故事情天堂电影院节如枝叶般顺着这条主线一一展开,但该影片的线性叙事特色是:这些枝叶是按照雷纳多视角——小镇人们视角——雷纳多视角——小镇人们视角……依次交替循环展开的。广场、理发店等这些公共场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是经雷纳天堂电影院多的眼睛看到的,但是在这些场所雷纳多只是以单纯观察者身份出现,真正的叙述视角是小镇上的人们。与之不同的是,在玛莲娜家外,玛莲娜父亲家外的偷窥中,雷纳多虽然也是观察者的身份,但此时的叙述视角是雷纳多。影天堂电影院片采用了两者交互出现的线性叙事模式开展,小镇人们视角下的玛莲娜是个美丽的狐狸精,外表美丽而道德败坏。而雷纳多视角下的玛莲娜是一个不仅外表美丽而且内心美丽的女人,而这才是真实的玛莲娜,这两个视角的对比较天堂电影院之单独的单个视角凸显出了这种差别。此外,雷纳多的视角是孩子的视角,小镇人们的视角是成年人的视角。一个孩子单纯纯真的视角与成人复杂的视角的对比,更加突出了这种差别,这些差别都指向了人的本性。少年雷纳多对天堂电影院玛莲娜的感情由最初单纯的对性的渴望进而发展到了爱。而镇上人们对她的态度和行为则是越来越恶劣。最初小镇的男人们垂涎于她的美色,期待着她出现的时刻,在一切公开的场合谈论她,想象她的肉体被占有的景象;小镇的天堂电影院女人们则忌恨玛琳娜勾走了所有男人的心,用最恶毒的词语表达她们的嫉妒、害怕和诅咒。玛琳娜为此必须接受美貌给她带来的痛苦。

人性到底是本善还是本恶,这是单纯的人性问题还是与时代背景有关系呢?影片开头一群孩子天堂电影院们弄死一只蚂蚁也存在这一疑问,如此残酷的儿童游戏是人性本恶还是受战时环境影响呢?朱塞佩·托纳托雷将故事的背景放在二战期间,并把有关战争的信息放到了影片的最前端。但影片中并无大规模的战争场面来反映战争给天堂电影院人们带来的苦难,但值得注意的是影片中有关战争的信息从来没间断过,一直作为背景出现。广场上、理发店里、自行车店里、玛莲娜家里、玛莲娜父亲家里、妓院里、小镇的角角落落弥漫的都是广播里关于战争信息的报道或者天堂电影院战斗机的轰鸣声,以及广场上士兵的出现和新兵入伍的镜头。最为直接的是玛莲娜的丈夫“死”在了战争上,父亲被战斗机炸毁的建筑物砸死,人们的生活变得困苦,开始举家逃难,玛莲娜丈夫回来时,家里成了难民营。还有广天堂电影院场的国旗变化等等。导演没有浓墨重彩的描写战争,却用细致入微的场面细节刻画为我们展示了战时人们的生活状况。在对待玛莲娜的事情上,把人性的丑恶面进行了深层次的挖掘。人性的丑恶在战争面前暴露得更加彻底,战争天堂电影院带给人们的不仅是物质生活的困苦,还有对人们心灵的迫害。

影片虽然遵循戏剧性情节的因果式线性结构,但并未阻碍其在艺术表现上的哲理性和思想深度,叙事人和叙事方式奠定了故事的讲述范围和基调,线性的叙事结构遵循天堂电影院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叙事,环环相扣,步步推进。少年雷纳多和小镇人们双视角交替出现的叙事视角更加凸显了故事的主题。并通过影片开头的蚂蚁隐喻、音乐的配合、莲娜头发的变化、单纯的故事背景等等细节完天堂电影院美地表达了影片主题。以这种线性叙述结构显示了它在美学、艺术指向上的特色,即以复杂曲折的故事性来传达审美意图和艺术观念。故事的主题是以故事情节本身的逻辑发展占主导地位,而不是非传统的依靠观影者心理加工的天堂电影院叙事逻辑,这样的叙事结构最接近于生活逻辑的本来面貌,也无外乎导演朱塞佩·托纳托雷说这是一次个人化的记录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