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爱上镜头前的女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有位导演的片场爱情却颠倒了因果:他总是先和女主角热恋,再为她度身定做一部电影。《坏血》就是如此,科幻、公路和黑色元素的外壳都不再重要——恋人的表情透过镜头,正后来的我们 电影倒映在他疯狂的眼睛里。

《坏血》

MauvaisSang(1986)

1986 年的冬天,热衷于拍爱情电影的男孩,在巴黎街头和女孩相遇。女孩穿着风衣,厚实围巾遮住了半张脸,但露出的美丽眼睛让男孩一见钟情,他后来的我们 电影追上前去询问女孩的姓名,两人不久后便坠入爱河。

导演 Leos Carax 与影后 Juliette Binoche

这女孩就是后来横扫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满贯影后”朱丽叶·比诺什(Juliette Bin后来的我们 电影oche),而他们的恋情,也在这个冬天与《坏血》同时开机。

导演 Leos Carax

执掌导筒的,正是比诺什当时的男友列奥·卡拉克斯(Leos Carax),两人的恋情不是巧合——卡拉克斯总共拍了五部电后来的我们 电影影,每一部都在私下与女主角热恋。从《男孩遇见女孩》到《坏血》再到《新桥恋人》,他从法国黑社会那里筹款拍出相遇巴黎的三部曲,被称为“法国电影偶然突起的一座山峰”。

卡拉克斯御用男演员 Denis Lava后来的我们 电影nt

卡拉克斯如此执迷于用电影为自己的恋情作序,甚至将德尼·拉旺(Denis Lavant)作为镜头前自己的“投影”,成为他所有电影的唯一男主角,名字都叫做“亚历克斯”,即导演本人的原名

亚历克斯与女友后来的我们 电影丽莎兜风

《坏血》一开始就引荐了这位亚历克斯:二十出头的他是个小痞子,瘦削苍白,双眼如瞪羚般机警,面相锐利到有些凶狠;他沉默寡言到被误认为是哑巴,可以面无无表情地说腹语;他手速奇快,在街头设纸牌赌局赢钱后来的我们 电影,手法来自他的小偷父亲。

他骑着自己的小摩托,在乡间与女友丽莎(朱莉·德尔佩饰)亲吻拥抱,载着她到处兜风。17岁的丽莎像是只年幼的鹿,无畏又驯顺。

亚历克斯父亲的生前好友,马克与汉斯

巴黎城中,一种通过无感后来的我们 电影情的性爱来传播的病毒正在肆虐。两个老头子被凶狠的美国女人催债,他们打起那价值连城的病毒血清的主意,想拉已故好友的儿子亚历克斯入伙,因为他的手法够快。

亚历克斯得知后与丽莎潦草分手,前往巴黎城中,在车里见后来的我们 电影到一个白衣女人的倒影,随即陷入深深的迷恋。如同导演本人,擦肩而过的一瞬就迷恋上比诺什,几乎是被动的、不由自主的一见狂恋,甚至“一见”都可以省略,片刻的捕风捉影就燃起爱火,是一切悲剧的根源。

要命的是,后来的我们 电影那“倒影中的女人”安娜(朱丽叶·比诺什饰),竟然是老头马克的少女情妇。她是一个另类的洛丽塔,脸颊绯红,青春粉嫩,红色开衫衬极了她的肤色;漫不经心,没睡醒般眼神迷离,像一头懒洋洋的好奇的兽,深爱着比她年后来的我们 电影长二三十岁的老男人。

无法忍受安娜与老男人亲昵的亚历克斯妒火中烧,和马克打了一架,把老男人激出了心脏病,也把安娜急哭了。

随后便是爱情电影中“如何让女友破涕为笑”的教科书式片段:原本木讷沉默的亚历克斯,突后来的我们 电影然变暖男开始说腹语,演滑稽口技,还变戏法儿,扔葡萄掉苹果,扔苹果掉大葱,再扔一大堆土豆青椒就砸到了头上。

原本掩面哭泣的安娜,小心翼翼地撕开了纸巾看他耍宝,慢慢地就笑出声来,眼角依旧热泪满盈。朱丽叶·比后来的我们 电影诺什影史生涯最可爱的一幕,就在此定格。然而甜蜜稍纵即逝,安娜平静下来,依旧在诉说经年累月她对那老男人的依赖和爱意,请求亚历克斯务必要帮他。

Alex 片中最为经典的奔跑

安娜继续说着,亚历克斯无心听下去,后来的我们 电影随机地打开了收音机频道,从《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交响曲切到 David Bowie 的《Modern Love》(摩登情人),腹部隐隐作痛的他开始狂奔——

这便是《坏血》最著名的长镜头。他像是在这情感里中后来的我们 电影毒一样,四肢抽搐,疯跑,翻筋斗,要把身体里的一切倾泻而出。每一步蹒跚都耗尽全力,伴随着的摇滚乐竟然像诗歌一样,天真无邪,让人落泪。

回到住处后,任凭亚历克斯如何示爱,她始终不予回应。她换了蓝色睡袍,要独后来的我们 电影自到对面的小旅馆睡一夜,然而夏夜的地面太烫,光脚的她无法走过去,亚历克斯便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怀里的她攥着小拳头,像个害羞的好奇宝宝。

第二天的早上,安娜从旅店归来,睡眼惺忪的她与亚历克斯,两人笑着互相后来的我们 电影用唇膏和剃须泡沫攻击,这便是电影海报中的那一幕。一闪而过的甜美,是亡命之旅前最后的浪漫:天空阴郁依旧,亚历克斯答应去偷病毒血清,悲剧命运的收束就此开始。

Alex 在降落伞上拥抱着 Anna

偷了血清后,后来的我们 电影他们打算乘小飞机跳伞逃生。

这电影中的亡命之旅,镜头外也在消耗两人的爱情——为了对比诺什进行重塑,导演强迫她减轻体重,学习芭蕾,阅读巴尔扎克的作品,逼她从飞机上跳下练习滑翔。观众无法得知,比诺什是不是真后来的我们 电影的在空中晕了过去,但降落伞下亚历克斯怀抱安娜的经典镜头,确实美丽得很惊险。

亚历克斯偷血清得手,前女友丽莎骑着他的旧摩托赶来将他救走,但准备逃命的途中亚历克斯被开枪打伤。

他强颜欢笑,撑着不让安娜发现,在后来的我们 电影敞篷车陪她虚弱地唱歌——他只想快些逃离巴黎,逃离热烈爱情没有回应的魔咒。故事的最后,失血过多的亚历克斯,在登上飞机前的片刻不醒于人世。

安娜伫立在亚历克斯身边,脸上沾了血迹。在整部影片理应最为黑暗的时刻后来的我们 电影,阳光却拨开了密布乌云,洒落在机场跑道上。安娜突然疯跑起来,她像是没有了知觉,像是灵魂倏然离开了世界,像是发明了一种新的解脱,极尽全身气力,展开双臂,流泪,奔跑,笑容温暖决绝。

镜头外的卡拉克斯,和镜头后来的我们 电影中的亚历克斯,戏里戏外,如出一辙的暴戾乖张。他们都沉迷于这蓝白红三色的女性身影,不分皂白地痴恋;而这两个男人眼中 22 岁的比诺什,新鲜可人,像是一块刚出炉的奶油司康饼,让他们情不自禁想要占有,掰开,后来的我们 电影里里外外地涂抹爱情。